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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学《论语》|泰伯篇——士不可以不弘毅

2018-11-14 14:20:00             比邻为美公号

  

  【原文】  

  曾子曰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” 

  【白话】  

  曾子说:“士不可以不弘大刚毅,因为担当重而且道路远。把仁道作为自己的担当,不也很重吗?直到死才停下,不也很远吗?” 

  【释词】 

  士:卿大夫之下一层。后世引申为学者、读书人。《论语稽》:“士之义,推十而任事者也。由士而大夫,由大夫而卿相而君,皆由士推而上之。《礼·表记》篇:子曰:‘仁之为器重,其为道远。举者莫能胜也,行者莫能致也。’在常人视天下事无与于己,而士则任天下事如己,倘非弘毅,何以胜之?”

  弘:宽广、弘大。

  毅:刚毅、强而能断也。包咸:“士弘毅,然后能负重任,致远路。”朱子:“非弘不能胜其重,非毅无以致其远。”

  重、远:弘则所存者大,故能任重;毅则所守者固,故能致远(郑汝谐)。《集说》:“所谓任重者,以仁为己任也。所谓道远者,当用力以终吾身焉耳。”

  仁以为己任:仁,人道。钱穆:“仁以为己任,即以人道自任。”张栻:“仁者,人之道。为士者,求所以尽人之道,其任重矣。”

  朱子:“仁者,人心之全德。”《后汉书》:“仁者,性之德,己所自有,故当为己任。”程子:“学者须先识仁,义礼知皆仁也。”

  已:停止。朱子:“一息尚存,此志不容少懈。”

  刘宗周:“死而后已,死亦未己,尧舜其心至今在。”

  【先贤精义】

  《论语注疏》曰:此章明士行也。

  孔安国曰:以仁为己任,重莫重焉;死而后已,远莫远焉。

  伊藤仁斋曰:士之所以必贵乎弘毅者,以无此量则不能任重致远也。德便乎四海,仁也;泽及乎昆虫,仁也;教被乎世,仁也;救患弭难,亦仁也。以此为任,不亦重乎?一息尚存,能持此志,而不可失焉,不亦远乎?故士不可以不弘毅者,盖贵其素养也。

  程子曰:弘而不毅,则无规矩而难立;毅而不弘,则隘陋而无以居之。又曰:弘大刚毅,然后能胜重任而远到。

  《论语集说》曰:弘则可以大受,毅则足以力行。如人负重器,适远涂(途),若不能容受,则何以胜其重?不能强忍则何以至于远?必是有大力量,然后能胜其重而至于远。 

  《论语稽》曰:弘毅以器识言,重远以事功言。盖必有此器识,而后能建此事功也。 

  郑汝谐曰:曾子之学,以鲁得之。鲁,笃实也。以笃实之资而加以三省之功,及其至也,可以辅幼主,可以行国政,虽死生之际,不可得而夺。惟其能任此事,是以能为此言也。弘而不毅,则易变;毅而不弘,则狭隘。观此数语,其介如金石,其重如山岳,诸子未易企及也。 

  刘宗周曰:真能弘者,取道必远;不远,则前功尽废,无所任矣。弘毅者,为仁之功也。仁者,人也,有是人则有是仁,推诿不得,歇住不得,故不可以不弘毅。仁不越几席之微,而天地万物囿焉。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,致广大而尽精微,极高明而道中庸,温故而知新,敦厚以崇礼,此全副精神也。然君子不从大处求,则从微处求,故约而易操,求而即至,重而轻,远而近。

  陈祥道曰:士不可以不尚志,不可以不弘毅。弘则张大而有容,毅则致果而有济。孟子曰:“其为气也,至大至刚。”盖人生莫不有刚大之气,患乎不能尚志以帅之。尚志以帅之,则弘可以致至大,毅可以致至刚,故能任重而道远。《坤》言“厚德载物”,《乾》言“自强不息”,则任重者地道,远者天道。充弘毅至此,则大人之事备。 

  李光地曰:前文连记曾子数章,以尽于此。合而观之,“以能问于不能”章是弘,“可以托六尺之孤”章是毅,但其根本则在战战兢兢以存心,而用力于“容貌颜色辞气”之际而已。盖心弥小则德弥宏,行弥谨则守弥固。《易》之《大过》,任天下之重者也,而以藉用白茅为基;《大壮》,极君子之刚者也,而以非礼弗履自胜。故朱子之告陈同甫曰:“临深履薄,敛然于规矩准绳之中,而其自任以天下之重者,虽贲育不能夺也。”可谓得曾子之传者矣。

  钱穆曰:本章以前共五章,皆记曾子语。后两章直似孟子气象,于此可见学脉。 

  《四书解义》曰:此一章书是曾子责士以体仁之意。圣门为学莫大于求仁,而曾子卒得道统之传,有以也夫。 

  云门隐者按:仁者,人道也;圣者,天道也。曾子一生力行孝悌,吾日三省,动容貌、正颜色、出辞气于平时,“以临深履薄为基,以仁为己任为量”,又托寄而不可夺于大节,敦厚刚毅,气象宏大,终为一代圣贤,即由人道而天道者也,所以能于颜子殁后,传夫子之道者也。 

  【附录】  

  杨名时曰:传圣人之道者,颜曾二子。“有疾”五章记曾子语而举其称述颜子者,则希贤以希圣之涂(途)径在兹矣。首记曾子临殁所示战兢危惧之旨,次及病革所举容貌颜色辞气之重,所谓战兢危惧者,即在此三贵间而已。(再记称述吾友之希贤而希圣。)《孟子》“诸侯之礼未学,班爵禄之类,只闻其略”,不害为传道之大贤也。虚受者进学之不已,忘怒者己私之净尽,验之于日用容止之际,察之于性情度量之间,而所谓于圣道庶乎者可得矣。辅主庇民、扶危定倾之业,岂有外于此邪?皆一敬之所操存涵养,使无亏其天德之纯者,非以仁为己任者能之乎?学之节次,知耻近勇其始也,庄敬日强其中也,存顺殁宁其终也。是在善法曾子者。抑论君子者,定之于托孤寄命、临大节而不可夺之时,而其平日所从事,乃在于去暴慢、消鄙倍、根心生色、不骄不争,有以养而成之。虽欲顷刻之不战兢惕厉而可得乎?暴慢、鄙倍、不信之尽蠲,骄吝忿争之尽去,则于夫子之温良恭俭让者几矣。 

  

责任编辑:宋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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