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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学《论语》|为政篇——攻乎异端,斯害也已

2018-02-27 10:40:00             比邻为美公号

  

  【原文】 

  子曰:“攻乎异端,斯害也已。

  【白话】

  孔子说:“致力于小道杂学,这就有害了。”

  

【释词】

  攻:治,治学,致力于学习研究。比如“攻金攻木”,就是专攻、治之义。如果解作“攻伐”,则“攻乎”似不辞,仍做“治”讲。

  异端:小道、杂学,异于圣贤大道的学问。端,应为“耑”,《说文》中解为“物初生之题(额头)也,上象生形,下象其根也”。端,也解作“本”“首(头)”。异端者,不同于圣贤大道,其发展方向不能终归大道,所以有害。故而“异端”可以解作子夏所说的“小道”,《中庸》上说的“素隐行怪”,用《论语义疏》的说法就是“五经正典”之外的诸子百家之学。如果专注小道杂学、为学方向不对,就会难以究其本,所以有害。

  (钱穆:旧说谓反圣人之道者为异端,因举杨、墨、佛、老以解此章。然孔子时,尚未有杨、墨、佛、老。)

  也已:语气词。皇本“已”下别有“矣”字。

   

【先贤精义】

  《论语集解》曰:攻,治也。善道有统,故殊涂而同归。异端不同归也。

  《论语义疏》曰:“善道”,即五经正典也。“统”,本也。谓皆以善道为本也。“殊途”,谓诗书礼乐为教之途不同也。“同归”,谓虽所明各异而同归于善道也。

  《论语后录》曰:异端即他技,所谓小道也。小道必有可观,致远恐泥,故夫子以为不可攻(治),言人务小道致失大道

  《论语注疏》曰:此章禁人杂学。……“善道有统,故殊涂而同归”者,正经是善道也,皆以忠孝仁义为本,是有统也。四术为教,是殊涂也,皆以去邪归正,是同归也。……异端,谓诸子百家之书也。言人若不学正经善道,而治乎异端之书,斯则为害之深也。以其善道有统,故殊涂而同归。异端则不同归也

  《论语正义》曰:善道,谓正道;统者,统于一也。“殊途同归”,谓善道虽殊途,而皆归于善,是为有统。《孟子》言君子之行不同,或远或近,或去或不去,归洁其身而已。洁身,即是善道。归,即谓同归也。《后汉·范升传》:天下之事所以异者,以不一本也。《易》曰:天下之动贞夫一也。又曰:正其本,万事理。一本,则善道之有统者也;异端者,其始既异,其终又异,不能同归于善道也。下篇子夏曰:虽小道,必有可观者焉,致远恐泥,是以君子不为也。《集解》以“小道”为异端。泥者,不通也;不通,则非善道,故言君子不为,则不攻治之也。

  《论语义疏》曰:此章禁人杂学诸子百家之书也。攻,治也,古人谓学为治。故书史载人专经学问者,皆云治其书、治其经也。异端,谓杂书也。言人若不学六籍(经)正典,而杂学于诸子百家,此则为害之深,故云“攻乎异端,斯害也已矣”。“斯害也已矣”者,为害之深也

  《论语正义》曰:是以“异端”为杂书,乃汉人旧义。故郑注子夏之言小道,亦以为“如今诸子书也”。《中庸记》云:子曰:“素隐行怪,后世有述焉,吾弗为之矣。”素隐行怪,正是小道异端者之所为,至后世有述,而其害何可胜言,夫子故弗为以绝之也。

  张栻曰:攻,如攻木之攻。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,致远恐泥,是以君子弗为。即此意也。或解此章,攻如攻伐之攻,以为恶异端而力攻之,适足以自敝。……君子贵于反经而已矣。

  《黄氏日钞》曰:孔子本意,似不过戒学者他用其心耳。

  《论语集释》曰:考汉时以杂书小道为异端,前人考之详矣。孔子之时,不但未有佛学,并杨墨之说亦未产生。……异端虽训为执两端,而义实可通于杂学。《中庸》引子曰:“素隐行怪,后世有述焉,吾弗为之矣。”子夏曰:“虽小道,必有可观者焉,致远恐泥,是以君子不为也。”所谓“素隐行怪”,所谓“小道”,即异端也。君子止于不为。若夫党同伐异,必至是非蜂起,为人心世道之害,故夫子深戒之也。 

  附录: 

  李炳南曰:攻,治也。古人谓读书为攻书,即学习之义。例如学礼学乐,是殊途。但皆归于善道,是为同归。又,圣人讲中道。如《中庸》记载,舜执其两端,用其中于民。孔子亦是讲中道。攻乎异端即是偏执一端,或不能执两用中,则皆有害。

  《论语集释》曰:异端者,犹《书》《礼》之“他技”、此经之“多能”。多能乃圣人之事,常人而务多能,必至一无所能。是故“断断无他”者,不攻异端之益也。“多为少善”者,攻异端之害也。害在攻,不在异。

  《论语集释》“别解三”:按,“断断专一”即《中庸》之“用中”、《大学》之“诚意”。诚意而能天下平,用中而能经纶天下之大经,立天下之大本,知天地之化育。夫焉有所倚,无所倚则平也。此释两端而用中之谓也。《中庸记》云“执其两端,用其中于民”,郑注云:“两端,过与不及。用其中于民,贤与不肖皆能行之。”按,所谓执者,度之也。执其两端而度之,斯无过、不及而能用中。中则一,两则异。异端,即两端。民受天地之中以生,所谓命也。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。有所治而或过或不及,即谓之异端。攻乎异端,即不能用中于民,而有害于定命,如后世杨墨之言治国,皆有过与不及,有害于用中之道。然其为过不及之说,其奇足以动人之听闻,其巧则有一时之近效。自圣人之道不明不行,则一世君臣上下易惑其说,是以异端之技至战国而益炽。

  《论语集说》曰:吾道既明,即异端自熄,不此之务而徒与之角,斯为吾害也已。

  

责任编辑:宋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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